花和月

【莲北】浴雪隆冬（四）

在ooc的路上越走越远

预计下一章完结 感谢一直看到现在的朋友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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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里开了灯，莲华靠在床头坐着，沉默不语地看着北靖进进出出忙活着。

 

北靖依他吩咐从抽屉里取出药，用指甲划开锡纸，白色的药片落在少年细嫩光滑的掌心中。

 

“哥哥，张嘴。”北靖轻声细语地说道，拈起药片送到莲华唇边。

 

莲华脸颊微热，还是顺从地张嘴接过，齿关不小心咬到少年柔软带点湿意的纤细指尖。

 

北靖若无其事，莲华却没由来的心如擂鼓。

 

他们挨得极近，可以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。

 

莲华抬眸看着北靖。

 

灯光照透北靖身上轻薄的衣料，勾勒出线条干净漂亮的锁骨，和腰身拱如月牙的弧度。他的眼睫浓密纤长，在清亮的眼前聚起一汪幽深的阴影，望着人的时候显得格外专注。

 

而北靖的双唇有着玫瑰的色泽，常微抿着，放开时就渍了层鲜明透亮的水光，莹润动人，看起来很是可口。

 

见莲华含了药，北靖俯身，将装着温水的玻璃杯递给莲华。莲华不自在地移开视线，目光却不经意地扫过北靖露在外的一截雪白手臂。

 

莲华觉得自己的状况非常奇怪，心跳加速，呼吸变急，全身像烧着一样发烫，可偏偏又感到十分愉悦，希望北靖能再靠近一点，再靠近一点……然后干什么呢？

 

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想干什么，闷闷地喝完了水把药吞下去。

 

当晚，北靖借着救驾有功的机会趁火打劫，赖死赖活让莲华答应了和他一起睡。

 

他抱着两只玩偶小鸭子，一上床就往莲华怀里钻，像只黏人的小猫。

 

莲华不习惯和人肢体接触，僵硬地把手臂搭在北靖腰上往怀里带了些，却意外发现少年抱起来软软的，挺舒服。

 

北靖满足地哼了声，把鸭子放在枕头边，反搂住莲华的腰，往他身上蹭了蹭，清瘦骨感的脚腕勾着他结实的小腿，无意识地摩擦。

 

他们就这么静静地抱了会，莲华突然开口问道：“你不怕吗？”

 

他迟疑着措辞：“我……刚刚这个样子。”

 

北靖将额头抵在他肩窝上，嗓音有点入睡前声带黏连的慵懒：“我妈妈也有这种病，我习惯了。”

 

没等莲华说话，他紧接着用一种平静的腔调续道：“她生我的时候，日子过得很苦。没什么钱，为了养我，只能每天带各种男人回我们住的地方，或者去他们家……”

 

莲华没说话，把怀中人揽得更紧了些。

 

“她教我认字，给我做各种好吃的，有时还教我唱两句戏。”北靖顿了下，轻轻唱了起来，“花摇烛，月映窗，把良夜欢情细讲。莫问他别院离宫玉漏长——”

 

曲调清脆，吐字润如珠玉，一转一折都曼丽婉转。

 

“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疯的，只是有一天，她突然在屋里大吼大叫，抓的自己披头散发满脸是血，又哭又笑，看见我，就抓着我要我去找我的亲爹。”

 

“她其实是恨我的吧……她做梦都想我被认回去，这样她就能当阔太太了，把这些年受的苦都补回来。”

 

北靖的语气平平，莲华却听得心如刀绞。

 

“我去找医生给她开了药，以后她一犯病，我就把她关在屋子里，帮她把药灌下去，再给她唱歌哄她睡觉。”

 

“她一发病就像个不听话的小孩，可我给她唱歌时她可乖了……”毫无预兆地，莲华肩上湿了小小的一块，随即越洇越大。他怀中少年脆弱而纤细的身躯颤抖着，像濒临破碎的瓷器，仿佛压抑多年的痛苦此刻就要决堤，却因惯性而无法发泄。

 

莲华心疼得无以复加，他慌乱地用手指捧住北靖的脸，揩去不断涌出的泪水：“没事了没事了，”他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北靖坐了起来，拥在怀里，轻轻拍着他的背哄着，“都过去了，现在哥哥在这里，哥哥找到你了。”在他的安抚下，北靖渐渐止住了哭，只偶尔抽泣一两声。

 

刚刚哭得凶，北靖在抽泣的间隙还打嗝，让莲华又心疼又好笑。他拍着北靖后背的动作改成了轻柔的抚摸，边轻轻拍着，边情不自禁地低头亲亲北靖打着旋的发顶，再去亲他的额头，亲他泛红湿润的眼尾，每亲一下还含混不清地安慰一句。

 

北靖不堪其扰，躲开莲华细密的亲吻，手臂环着他的脖子，把脸埋在他的肩上，气息不稳地喘着。

 

“小哭包。”莲华揉揉北靖的后腰，再一下一下摸背给他顺着气。

 

闹了半夜，终于把北靖哄得重新躺了下来，莲华松了口气。他听着北靖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均匀绵长，也闭上了眼，神志在涌来的睡意中朦胧起来。

 

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，耳畔突然传来很轻的一声叫唤：“哥哥？”

 

莲华差一线就坠入梦境，大脑下意识屏蔽了外来声响，将它藏入深层思绪中，还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是听错了。

 

可下一秒，他偏了下头，同时感觉怀里的人动了一下，似乎是支起了身子，向前挪动了点。

 

 

 

 

他的唇角沾上一个吻。